说明:本文是《解开红楼梦作者之谜》第四章里的第二篇,本应以后再发。但因与网友们辩论的需要,只好提前发于此了。
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说:若问那赦公,也有二子。长名贾琏。可是在《红楼梦》一书中,贾琏却被称为二爷,王熙凤则被下人称琏二奶奶。若按同祖父排序,则是贾珠老大,贾琏老二,宝玉老三,贾环老四。可书中却称贾宝玉为二爷,贾环为三爷。很明显,贾珠、贾宝玉、贾环是按同父而排序的。那贾琏为何称二爷呢?
笔者在此先说结论,之后再列证据。
这是因为,《红楼梦》原稿中,没有贾赦之人。宁荣两府的当家人贾敬和贾政是亲兄弟,他们分别是贾母的长子和次子。贾政有三子,贾珠、贾宝玉、贾环。贾敬有二子,长子贾珍,次子贾琏(这与冷子兴所说若问那赦公,也有二子恰好相合(说明,贾敬在原稿中,其名贾赦。当作者改稿时,又新增添一人物贾赦,便把原来贾赦之名,改为贾敬。这样改动的原因,另文再述)。
作者改稿时添了贾赦之后,便让他去荣国府,做贾母长子,同时也让贾琏去当贾赦的儿子;但是,贾琏的称呼二爷却没有改过来。这就是贾琏虽为贾赦长子,却称二爷的原因。
证据如下:
1、林黛玉初进贾府时,看到敕造宁国府门牌时,心中想道: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。外祖的长房,自然就是黛玉的大舅,即贾母的长子,贾政的大哥。可是,按书中现有辈份,贾敬是宁国公贾演的次孙,是林黛玉外祖父贾代善(贾母的丈夫)的次堂侄。而住在荣国府东墙外黑油大门中的贾赦,才是贾代善的长子,即林黛玉外祖父之长房。书中的论述错位,就是因为原稿中的记述,修稿后没有改过来。
2、贾琏偷娶尤二姐时,凤姐说:亲大爷(指贾敬)的孝才五七,侄儿娶亲,这个礼我竟不知道。此句的意思是说,贾敬是贾琏的亲伯父。这也是应改而未改之语。因为改后稿中,贾敬是贾琏的同宗四世伯父,就连堂叔大爷都算不上,更别说是亲大爷了。
3、贾母赏中秋晚宴时:左垂首贾赦、贾珍、贾琏、贾蓉,右垂首贾政、宝玉、贾环、贾兰。从坐次看,贾琏也是贾珍的二弟。
因为,按书中所述,贾母的丈夫贾代善,是有亲兄弟的。并且这位亲兄弟还有后人。即贾菌亦系荣府近派的重孙,其母亦少寡,独守着贾菌;并且,贾菌的母亲娄氏还曾带着贾菌,于正月十五到荣国府参加过家庭小宴。
这就矛盾了,陪贾母中秋赏月,近派重孙贾菌及她的母亲娄氏不来,反而却让贾代化的重孙贾容前来作陪。实在是说不通的。至少贾菌是近派重孙,而贾蓉则是两府之祖的第五代玄孙。但是,如果贾敬和贾政是亲兄弟,这些矛盾就不存在了。
4、在《红楼梦》中,晚辈或下人称呼本家的夫人时,一般都称太太;而称别家的夫人时,一般在太太前冠以序号。如李纨、宝玉、袭人等称王夫人时,都称太太;称邢夫人时,都称大太太。
但是,东府的尤氏,让贾蓉去请贾母、邢夫人、王夫人时,她却说:你再亲自到西府里去请老太太、太太、二太太和你琏二婶子来逛逛。尤氏称邢夫人为太太,而称王夫人为二太太,这显然是矛盾的。这说明,邢夫人在原稿中是贾敬的夫人,尤氏才称其为太太。
需要说明的是:在较早抄写的本子中,如:已卯本、庚辰本、列藏本、卞藏本等,都是这样写的;但在稍晚抄写的本子中,如:戚序本、蒙府本、甲辰本等,都把上句中的太太改成了大太太。这说明,后来的抄书人,也看到了这个错误。
5、贾赦的住处没有着落,也说明他是后添之人。
读过红楼梦的人,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,那就是弄不懂贾赦的住处。在第三回,邢夫人携了黛玉从荣国府去贾赦的住处时说:众小厮们拉过一辆青紬车,邢夫人携了黛玉,出了西角门,往东过荣府正门,便入一黑油大门中,至仪门前方下来。
这说明贾赦的住处在荣国府的东侧,独立一院,黑油大门是朝南开的。可在拟建大观园时,书中曾说: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,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。当日宁荣二宅,虽有一小巷界断不通,然这小巷亦系私地,并非官道,故可以连。
再者,林黛玉初进贾府时,黛玉想道: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,又往西行不多远,照样也是三间大门,方是荣国府了。此段描述说明,宁、荣两府之间,并没有别的府第或院门。第七十五回,尤氏从贾母处吃完晚饭回宁府时,书中写道:尤氏方告辞出来。走至大门前上了车,因两府之门相隔没有一箭之地,也没说两府中间还有一个贾赦的院落,即黑油大门。
对此,周汝昌先生也是倍感疑惑的说:他(贾赦)的住处不好懂。总以为贾赦也是东府的人。写邢夫人:传外面套车,到西府里去;鸳鸯说到邢夫人,云这是东府太太说的,就是绝好的一个例子。其实,就连鲁迅先生也被贾赦的住处弄糊涂了,他在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中说:宁国府的贾赦革职查抄,累及荣府,于是家庭衰落。但是,贾赦是荣府中人,他袭的是荣国公的爵位;贾敬、贾珍父子才是宁府中人。聪明卓慧的鲁迅先生都糊涂了,何况别人?贾赦的住处没有着落,足以说明贾赦是后添的一个人物。
6、 宝玉称惜春为伯叔姊妹,说明原稿中没有贾赦,贾敬才是贾政之兄。
书中说,贾宝玉有个呆意思存在心里,因他自幼姊妹丛中长大,亲姊妹有元春、探春,伯叔的有迎春、惜春,亲戚中又有史湘云、林黛玉、薛宝钗等诸人。伯叔姊妹是指同一祖父、但又不同父亲之间的姊妹相称,按书中所述,宝玉应称元春、探春为亲妹妹,称迎春为伯叔姐妹,称惜春应为族妹或宗妹才对。因为他们是同一祖先的第五代兄妹,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伯叔姊妹,甚至连堂叔伯兄妹也够不上。书中出现如此说法,也是因为在作者的原稿中,没有贾赦的原故。
7、焦大的一段怒骂,暗含贾琏为宁府中人(这里只简说几句,若说清楚则篇幅太长,需几千字)。
焦大骂宁国府中人是爬灰的爬灰,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。爬灰是指公媳通奸,养小叔子是指嫂叔通奸。前者,是指贾珍与秦氏,这一点应没有异议。而养小叔子,却不知暗指何人。但如果贾琏为宁府之人,则贾琏与尤氏相通,就说得通了。
第一、宁府本就是只有石头狮子是干净的;所以,内中之乱,不足为奇。
第二、嫂高于小叔,则为养小叔子;嫂低于小叔,则为欺嫂。尤氏为族长之妻,自然高于贾琏,与养小叔子之说相合。
第三,贾琏之淫,无需多言。他先是与鲍二家的鬼混,后又偷娶尤二姐,再之后又伙同贾珍调戏尤三姐等。另外,贾蓉还说他琏叔还和那小姨娘不干净呢。既然小姨娘都可上手,何况嫂子。
第四,关于尤氏,惜春曾说她: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,为什么教你们带坏了我?接着书中写道:尤氏心内原有病,怕说这些话。听说有人议论,已是心中羞恼激射,只是在惜春分上不好发作,忍耐了大半。今见惜春又说这句,因按捺不住,我倒忍了这半日,你倒越发得了意。说明尤氏确有淫乱之嫌。
若养小叔子是指尤氏与贾琏之间,则贾琏必为宁府之人,即贾敬之二子,贾珍之二弟。由此间接得出,贾赦为后添之人。
8、贾母说秦可卿是她亲生重孙子媳妇,这也证明贾敬是贾母之子。
贾琏和鲍二家的鬼混,因凤姐打了鲍二家的,贾琏便拿刀欲杀凤姐;贾母气愤的说道:我进了这门子作重孙子媳妇起,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了,连头带尾五十四年,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,也经了些,从没经过这些事。
按书中所写,贾母的亲生儿子贾赦和贾政,都没有孙子媳妇,贾母哪来的重孙媳妇?况且,在贾氏一族中,书中所提到的,贾母的重孙子媳妇,只有秦可卿一人。
但贾母所说,是指亲生的重孙媳妇。若非直系亲生,爷爷的年龄即便小于孙子,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。但若秦可卿是贾母的直系亲生重孙媳妇,则贾敬无疑就是贾母的亲生儿子了。
(原稿中,共列有十七条证据,这里就只写以上8条吧)。
本文选自《解开红楼梦作者之谜》第四篇 之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