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皇帝钦定的太子妃。可太子却当众羞辱我,要同我退婚。

我是皇帝钦定的太子妃。

可太子却当众羞辱我,要同我退婚。

他说自己遇到了真爱,全然不顾身为储君的责任,要和自己的真命天女一起追寻自由。

皇帝痛斥太子荒唐。

在我的劝说下,才没废了太子。

但太子不知道的是,皇帝将他的双生皇兄秘密接回了皇宫。

太子不想要的皇权富贵。

却是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

我是皇帝钦定的太子妃。可太子却当众羞辱我,要同我退婚。

1

太子资质平庸,但他投了个好胎,是皇后的儿子。

当今皇帝极其爱重皇后。

他子凭母贵,出生起就被立为皇储。

皇后为了让东宫的地位更加稳固,特地选了我这名门贵女为太子妃。

太子很厌恶我。

他喜欢活泼有趣的姑娘。

而我在他眼里,刻板无聊到了极点。

不过,太子从不在明面上表露出对我的不满。

毕竟,谁让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女,女凭父贵,也有个好爹呢?

下个月就是我和太子的大婚之日。

当皇宫上下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时,太子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将我贬的一无是处,并且当众拒婚。

太子说自己在外出游历时遇到了真爱,他要迎娶在民间结识的沈芳仪为太子妃。

皇帝震怒,当即就要把沈芳仪杖毙。

太子说,沈芳仪要是没了,他也不想活了。

皇帝抄起龙头拐杖,就要往太子身上打。

皇后慌忙催我把太子带回东宫去。

身后,皇帝怒骂皇后慈母多败儿。

皇后开始掉眼泪。

然后皇帝就哑火了。

刚离开了皇帝的视线,太子就甩开了我的手。

他心情糟糕,看向我时的脸色无比阴沉,陆倾颜,你应该也清楚孤一直不喜欢你。

从前孤不认识芳仪的时候,还可以自我催眠,勉强和你度日。

但如今,孤已经不想忍下去了。

你若识趣的话,就接受孤的退婚。

你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,就算不当太子妃,你也能找到别的好婚事。

但芳仪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民间女子,她离不开孤的,她比你更需要太子妃的位置。

我俯身向太子行礼,温声规劝道,东宫乃国本,太子妃的人选,更是重中之重。

臣女不知沈姑娘才学几何?能力又有几何?

若沈姑娘既无背景,又无才德,又如何能配的上太子妃的位置呢?

沈芳仪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,语气凄凄,民女知道自己出身小门小户,配不上太子殿下。

若非民女初遇殿下的时候,殿下隐瞒了自己的身份,民女定然不敢跟殿下有所纠缠。

还请小姐放心,民女这就收拾东西,连夜出京,绝不会留在东宫,碍了小姐的眼。

沈芳仪这番话,让我简直想要拍手叫好。

好一招以退为进欲拒还迎。

若是她真的不想和太子有所纠缠,那当初太子带她回京的时候,她就该拒绝。

而不是等进了皇宫,才在这里假惺惺的说自己配不上太子。

果然,沈芳仪如此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,立刻就激起了太子的保护欲。

太子朝我冷眉倒竖,陆倾颜,你平日里骄纵跋扈孤都可以忍,但你今天欺负芳仪,那就是在和孤过不去。

你若是死皮赖脸的,非要占着太子妃的位置,那也别怪孤不念往日的情分,对你不客气了。

太子如此威胁恐吓我。

我假装惶恐的低垂着头,殿下若对婚事有所不满,那就去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讲。

若是他们都同意你和臣女退婚,臣女往后绝不再打扰殿下半分。

我所说太子自然办不到。

他要是能说动皇帝和皇后,也不会在这里同我摆脸色了。

太子没了言语,我也懒得再和他废话,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,扬长而去。

沈芳仪自然没能成为太子妃。

由于被帝后厌恶,她连个正经的妾室都不算,充其量算是太子的通房丫鬟。

婚期一到,我如愿嫁进了东宫。

洞房花烛夜,太子借醉酒的缘故,没来和我圆房。

我的丫鬟却告诉我,太子召幸了沈芳仪过夜。

就因为我没把太子妃之位让给沈芳仪,所以太子对我心存不满。

他就是要为了沈芳仪打我的脸。

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话。

新婚第二日,我要跟着太子进宫给帝后请安。

不等太子说话,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落。

帝后显然也得知了昨日太子对我的冷落。

皇后将我揽入怀里,温言细语的安慰。

皇帝直接气的怒斥了太子一顿。

我适时跪下为太子求情,太子殿下昨日只是太过高兴,才会喝醉了酒,错进了沈芳仪的房间。殿下无心之失,还请父皇饶过殿下这一次。

皇帝也没想真和太子过不去,见我递了台阶,便顺势放过了太子。

我垂下眼帘,掩盖了眼中的复杂情绪。

太子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?

也不知道今天被皇帝厉声斥责了一顿,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?

回东宫的马车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。

我和太子同处一室,气氛剑拔弩张。

太子眼里的阴郁之色几乎要化作实质,他语气不善,陆倾颜,父皇和母后能替你撑一次腰,但他们可不能护你一辈子!

你现在人在东宫,又是孤的太子妃。

在孤的地盘上,孤有的是手段搓磨你。

面对太子赤裸裸的威胁,我平静的问他,殿下想让我做什么?

太子的语气冷的像是淬了毒,孤不可能让芳仪一直无名无分的待在东宫。

父皇母后不肯听孤的,但若是你进宫去求父皇母后,他们一定会同意册封芳仪为太子侧妃的。

至于你,今天最好给孤记住。

你只是暂时替芳仪保管太子妃的位置。

能与孤真正并肩的,唯有芳仪一人。

胳膊拧不过大腿。

我若正面跟太子斗,那就是自讨苦吃。

我遂了太子的心意,进宫求了那道册封沈芳仪为太子侧妃的圣旨。

成为了太子侧妃的沈芳仪得意极了。

她甚至嚣张到了我跟前,语气极为不屑,陆倾颜,你是太子妃又如何?太子心里爱着的人,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。

我直接将沈芳仪从我的宫殿里轰了出去。

我以为我不和她见面,事情就能到此为止。

却不想隔天,心怀怨愤的沈芳仪,就往我喝的甜酒里加了荔枝。

我对荔枝过敏,当即就起了满身满脸的疹子。

帝后派来了太医院医术最为高超的院使替我诊治,终于没让我的脸毁容。

但我的身上却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狰狞的疤痕。

沈芳仪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,她甚至在我的面前承认了,是自己调换了我的甜酒。

但她也不傻,在太子面前,依旧是那朵柔弱可欺的小白花模样。

沈芳仪靠在太子的怀里嘤嘤哭泣。

太子说我这是自导自演,为了诬陷沈芳仪,什么腌臜手段都能用得出来。

我的过敏症状才刚刚消失,太子就冲冠一怒为红颜,抬手就给了我两记耳光。

我并不为自己辩解,只规矩的站在原处。

等太子斥责我一通,终于替他的心肝宝贝沈芳仪出了气。

等太子走后,我第一时间往凤仪宫递了拜帖。

皇后看着两侧脸颊都红肿的我,立刻吩咐宫女端来冰水,拿着毛巾替我冷敷消肿。

等她向我问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又看过了我身上无法去除的疤痕,眼一下子就红了。

皇后紧紧握着我的手,她的神情有些哀伤,声音又低又哑,倾颜,你在东宫受了那么多委屈,都是我太自私了。

我让你当了这个太子妃,只想着让你父亲辅佐太子,却一点都没替你想过。

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
皇后曾寒冬腊月跳下冰水中救我,因此伤了身子,再也不能有孕。

若非是我,皇帝为皇后空置六宫,皇后不可能只有太子这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。

我欠皇后一条命。

皇后有求于我,我不能不应下。

我尽心尽力的为太子操持内务,我的父亲在前朝支持太子,并非皇后逼迫。

而皆是我为了报恩,自愿所为。

我去找皇后告状的隔日,太子就被叫去了凤仪宫。

我不知道皇后同太子谈了什么,太子回来时,周身的戾气几乎能把屋子淹没。

太子用力捏住我的双肩,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愤怒,陆倾颜,你个贱人,孤说了,你要是再敢进宫告状,孤定饶不了你。

看来你是把孤的话当耳边风,完全不把孤放在眼里。

太子说完,用力将我往后推。

如今我站着的地方,是由琉璃石铺成的小路,美则美矣,若是后脑着地,怕是就要血溅当场了。

我双手迅速的抱住后脑,脑壳倒是没事。

我的手却被砸的迅速充血,伤口处渗出鲜红的血液。

看来太子是真被我惹恼了,他气急上头,完全不顾后果的要把我弄死。

太子一把揪住我的领子,将我提了起来。

他看我仿佛就像是在看他的杀父仇人,陆倾颜,你不过就是过敏了几天,上完药以后,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

可你小肚鸡肠,撺掇着母后给芳仪找了宫里最严苛教习嬷嬷。

芳仪从小长在乡野,对宫里的规矩一窍不通,你这么做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?

太子猛地松开提着我衣领的手,我毫不设防,再次摔倒在地。

膝盖重重的砸在鹅卵石上,我只感觉自己的腿骨都要断了。

我此刻被吓得脸色煞白,双目含泪。

苍白的脸色,是我提前服药装出来的。

可我眼睛里的泪,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。

听着太子极为恶劣的训斥声。

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,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形样貌言谈举止。

他们明明共用着同一副面孔。

可我从太子脸上,却只能感觉到面目可憎。

而我曾在西北结识的少年郎,却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。

我的泪水多到让我提前藏在袖子里的辣椒粉,都没了用武之地。

我真的好委屈,委屈到止不住泪水。

我没有哪一刻,比此时更加想念他。

从前的我只是稍微皱下眉头,他都会变着花样的逗我开心。

若是他看到,我如今被太子欺负成了这般惨样,他一定会心痛到和我一起流泪,会为我处理伤口,会温言细语的安慰我

他或许还会为了我和太子拼命。

太子又是一脚踹过来。

我险之又险的才避开,纷乱复杂的思绪,却也被这一脚打断了。

我在心里嘲弄自己,当真是可笑。

在西北的那些日子,不过是我的一场梦。

梦早该醒了。

我的大脑清醒的知道,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。

我是太子妃。

而且,我这辈子也只能是太子妃。

我的存在,是维系皇室和镇国将军府最坚固结实的纽扣。

就算我将来死了,也要和太子合葬。

我声音颤抖道,妾身知道错了。

太子冷笑一声,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?

芳仪还不是要被教习嬷嬷搓磨?

我忍着膝盖上传来的刺痛,跪在了太子脚边,京城北郊的沧云湖景色雅致,妾身可以说动皇后娘娘出宫一同泛舟游玩。

到时在船上,当着殿下的面,妾身愿意向皇后娘娘解释,妾身与沈侧妃早已冰释前嫌。

太子冷冷的盯着我,陆倾颜,你最好说到做到。若是你再敢耍什么花招,就好好想想你现在狼狈的惨样。

太子放完狠话,转身离去。

我抬头去看太子远去的背影,唇角弯起,笑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
倒也不枉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。

鱼儿终于上钩了。

冬季的沧云湖的确景致优美,而且并不会像京城的其他河流一样结冰。

不过,不会冻结,并不代表里面的河水不冷。

事实上,沧云湖比其他河水更加冰冷刺骨。

巨大的船舫之上,我和沈芳仪难得同处一室,还能气氛融洽。

此时船上的四个人,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后。

皇后真心待我的,上次我去凤仪宫向她诉苦,她甚至动了让我和太子和离的念头。

如今,我能和太子和平相处,她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

我看着皇后的笑颜,再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,心里难得生起了愧疚。

只是我余光看见太子那张脸,再联想到他对我的所作所为,和他这些年在朝堂上种种荒诞行径,我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。

我做的这些事,不仅是为了我自己。

我和沈芳仪脸上都带着虚假的笑容,一同站在船边眺望远景。

我站在沈芳仪的前面,但凡再往前一步,就会掉进水里。

还不等我自己松开抓着栏杆的手,沈芳仪猛地将我往前推去。

我整个身子都悬挂在船边,生生死死抓着甲板,才没掉下去。

但我坚持不了多久了。

太子此刻就站在我和沈芳仪的不远处,我连忙向他呼救。

太子匆匆赶来。

沈芳仪也在此刻惊呼了一声,她的脚崴了。

太子原本朝我而来的脚步,立刻转了方向。

他心疼的看着沈芳仪,蹲下身去检查沈芳仪的伤势。

此刻,好巧不巧地掀起一阵狂风,我只觉得双手越发的无力。

我拼尽全力想要爬到船上,到底还是没支撑住,整个人猛地栽进水里。

落水之前,我听到了皇后几乎破音的尖叫。

等我被宫人捞上来的时候,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知觉。

我待在隔间里,被宫女服侍着换了衣裳,随行出宫的太医第一时间来替我诊治。

皇后端着姜汤,一勺一勺的喂进我的嘴里。

砰的一声巨响传来,是太子一脚将门踹开了。

太子怒气冲冲的质问皇后,芳仪身子弱,你把她绑在船头吹寒风,她会受不了的。

我此时才知道,沈芳仪被皇后下令五花大绑,扔在了船板上。

皇后把手中盛着姜汤的瓷碗交到宫女手中。

她站起身来,狠狠的甩了太子一耳光。

即便这样,皇后也没解气,她左右开弓,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,抽在太子脸上。

皇后一边打一边哭,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?我要是早知道你长成这样,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送走。

皇后扯着太子的袖子就往门外走,她哭到岔气,说话断断续续的,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湖水有多冷啊?我当初就是在水里泡着,才寒气入体,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。

倾颜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掉进冷水里,你这是要把她的身子毁了!

你根本就不配在这里站着,我现在就把你扔进水里。你怎么不替倾颜掉进水里淹死啊?

我将碗里的姜汤一饮而尽,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皇后,心里浓浓窒息感,几乎要压的我窒息。

我选择落入冰水里,就是为了能让皇后感同身受,对我更加怜悯同情。

皇后全心全意的爱护我,我却利用了她。

我原本只想着在船板上吹吹冷风,并未真的打算掉下去。

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,因为沈芳仪故意崴脚吸引太子的注意力,我竟真的落水了。

大概,这就是我欺骗皇后真心的报应吧。

回宫之后,皇后大病了一场,扬言要和太子断绝母子关系。

皇帝守在皇后身边亲自照顾,眼见着皇后的脸色憔悴不堪,他气的下令将太子杖责了一顿。

皇后要求皇帝下旨,令我和太子和离。

皇帝对此避而不答。

前朝君主荒淫无度,民不聊生。

他作为开国之君,尽管日日尽心处理朝政,无奈前朝亏损的太过严重,再加之本朝建立后,连年天灾,如今的江山依旧动荡不安。

他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,身体每况愈下。

太子不堪重用,根本离不开我父亲的帮扶。

皇后心思单纯,她并不懂这些。

她觉得我父亲对皇室忠心耿耿,哪怕我不是太子妃,父亲也不会弃国家和太子不管。

我上前紧握着皇后的手,母后待我这样好,即便是为了母后,我也不能与太子和离。

皇后还是不解,我转头看向皇帝。

在得到皇帝点头示意后,我长叹了一口气,我父亲是对皇室忠心耿耿,但朝廷上那些官员和前朝贵族,可不会放心太子殿下。

若我不是太子妃,陆家没有和东宫死死地捆绑在一起,父亲手底下的将领,和与陆家有交情的贵族们,根本不会买父亲的账,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利益无法保证。

皇后听完就哭了,她将我搂进怀里,声音听着几乎要碎了,我可怜的孩子,苦了你了。

自那日落水事件之后,太子费了很大的功夫,才勉强保住了沈芳仪的命。

只不过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
皇后派来的教习姑姑得到指示,如今是往死里折腾沈芳仪。

太子消停了很长时间,并未来找我的麻烦。

但我知道,他心里已经把我恨到了极点,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。

太子和我冷战。

我却主动去找太子低头了。

我走至太子的寝宫外,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,就被东宫的总管大太监薛公公,像撵苍蝇一样往外赶。

我侧开身子,跟在我身后的宫人便将一箱箱珠宝放置地上。

我也不绕弯子了,开门见山道,这些全是从我的嫁妆里拿出来的,就当是给沈侧妃赔罪了。

为了防止沈侧妃又觉得我陷害她,所以我今天亲自带着赔礼,先给太子殿下过目。

薛公公进去通传了一声,我才终于得见太子的真容。

我刚跨过门槛,大门便从外面锁住了。

太子高坐于上首,声音阴冷,陆倾颜,你今日来求见孤,最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。

否则孤就只好先斩后奏,把你掐死了,再进宫向父皇母后谢罪。

太子总是这样,仗着自己是帝后独子,什么都敢做,完全不计后果。

倒也不怪他敢肆意妄为,毕竟从小到大,无论他如何作死,依旧是皇室唯一的继承人。

我恭敬谦卑道,妾身听说沈侧妃生长在江南,自从背井离乡来了东宫,忧思成疾。

殿下虽不能带着沈侧妃亲临江南水乡,但这亭台楼阁石桥流水和红墙绿瓦的古镇,却是能一比一还原的建在京郊。

等园林建好,殿下带着沈侧妃去游玩赏景,想必沈侧妃必会展颜。

太子狐疑的看着我,还不等他有所提问,我便接着道,这修建园林的银子殿下不必忧心,只要殿下愿意高抬贵手,让妾身在东宫安稳度日。

妾身愿意双手奉上所有嫁妆,为殿下和沈侧妃解忧。

太子原本还有所踌躇,恰逢宫人来报,说沈侧妃的心疾又犯了。

太子不再犹豫,拍板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
如此一来,我的嫁妆便从库房里,流水似的搬了出去。

得知我的嫁妆要全部用来修建园林,这些日子一直死气沉沉的沈芳仪,立刻就恢复了生气。

她借着给我请安的名头,得意扬扬地奚落我,你这蠢妇,总算长了一回脑子。

你敢在东宫里嚣张,不过就是仗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喜欢。

说到底,太子殿下才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。

你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在娘娘心中,比太子还重要吧?

沈芳仪也不嫌口干,她越说越起劲,你即便贵为太子妃,那也是太子的女人,要以夫为天。在东宫里,太子要你生则生,要你死则死。

我如今才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,你若同我作对,只有自讨苦吃的份。

我微笑着点点头,表示赞同沈芳仪的说法,沈侧妃与太子殿下恩爱,的确是我羡慕不来的。

这不,我为了讨好你,连自己的嫁妆都散出去了。我所求,也不过是在东宫有个容身之所。

沈侧妃大人有大量,看在我如此奴颜婢膝谦卑恭谨的份上,就放我一条生路如何?

沈芳仪上下打量我一番,眼里带了不怀好意的笑,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,自然有大度容人之量。不过,我也有一事要求太子妃娘娘帮我。

我这些日子被教习嬷嬷压着,学规矩学的头疼。我身边实在是缺一个陪同指导,解我烦心的人。太子妃娘娘出身书香世家,想必是最懂规矩,应该不会吝啬教我吧?

沈芳仪说的好听是陪同指导,那话里话外的意思,都是让我去她跟前端茶递水,像奴才一样伺候她。

我的丫鬟气的就要上前训斥沈芳仪,被我拦了下来。

我不敢得罪沈芳仪,语气平和的同她商量,我前些日子刚刚落水,如今身子骨还很虚弱。

还劳沈侧妃等我休息上半月,等我的病养好,必定随叫随到。

沈芳仪皱起了眉头,不满道,半月也太长了,最多七日,你若是不来,我可是不能保证会到太子殿下面前说什么。

威胁,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
沈芳仪一个侧室,现在已经恃宠而骄到毫不掩饰的指使我这个太子妃了。

我答应了沈芳仪的要求,为表谦卑,起身亲自将她送出门去。

等屋里没了外人,我疲倦的仰倒在贵妃椅上。

太子为博美人一笑,大兴土木劳民伤财。

不用等到七日,只要等园林建出个框架来,我就会把消息送到皇帝的御案之上。

沈芳仪乡野出身,不懂宫里的弯弯绕绕,她是真的蠢笨如猪,不知道修建园林意味着什么。

可太子难道也一点都不懂这件事背后的含义吗?

他可太懂了。

可他根本不怕这件事的后果。

他答应拿走我的嫁妆建园林,表面看是为了博沈芳仪欢颜,更多的却是和宫里的帝后赌气。

太子身在局中,他以为自己能拿捏住帝后。

可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楚。

太子这样肆无忌惮的把国民生计当做儿戏,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消磨帝后的耐心。

我这几日在自己寝宫里静观事态变化。

消息却比我想象中更快传进了宫里。

当皇帝得知太子为给沈芳仪建造园林,侵吞了京郊万亩良田,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后,龙颜大怒,他气到生生劈开了他最喜爱的紫檀木桌子。

接下来的几天里,朝臣们参奏太子的奏折,如同雪花般飘进了乾清宫。

太子如今终于慌了。

可木已成舟,悔之晚矣。

皇帝甚至都等不及传召太子进宫,抄起手边的龙头拐杖,气势汹汹的杀进了东宫。

皇帝这回是一点情面没留。

我听太子寝殿的宫女议论,太子被抽的皮开肉绽,浑身血肉模糊。

等我慢慢悠悠的来到太子寝宫时,被迎面而来的血腥气熏到差点作呕。

沈芳仪此刻瘫软在地,身下一股腥骚之气。

我象征性的劝了皇帝几句。

皇帝当然不可能放过太子,他手抖着让人拟旨,直说要废了太子。

太子叫嚷着要面见皇后。

从前他犯了错,这招几乎是百试百灵。

皇后向来心软,总是见不得他吃苦。

可这回,太子注定要失望了。

薛公公拿着太子的令牌进宫去请皇后,皇后只让人带了一句话,太子骄逸自恣,志意无厌,鱼肉百姓,以盈其欲。如此罪行,死不足惜。

若非上次太子伙同沈芳仪害我落水,皇后念在母子亲情,今日必定会为太子求情。

可当日太子却为了沈芳仪,不仅作践被皇后视作亲女儿的我,更是言行冲撞皇后,已是将皇后的心伤的彻底。

太子最终还是稳坐东宫。

正如他所倚仗的那样。

皇室只有他一根独苗。

但皇帝这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
皇帝当着太子的面,赐给了沈芳仪三尺白绫,又下令将太子关进宗人府里教育改造。

太子被人拉走的时候,嘴里仍旧不忘叫着沈芳仪的名字。

沈芳仪被两个宫人架起,用白绫勒住脖子。

她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,但随着时间的拉长,她脸色灰败的,几乎再无生机。

我抬手用飞镖割断了勒着沈芳仪脖子的白绫。

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,我面不改色道,往后能陪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,就只有沈侧妃了。

皇帝眸中神色不停跳动,纠结而又痛苦。

我顺着皇帝的目光,遥遥望向西北的方向。

皇帝长叹了一口气,在这些日子太子的连番折腾下,他本就病弱的身体,更是仿若苍老了十岁。

皇帝并不避讳我,他带着我去了凤仪宫。

皇后扑在皇帝怀里大哭了一场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皇后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。

她拉住我的手,神色黯然,皇上从前骂我慈母多败儿,我时常怀疑反省自己,是不是不该总为太子求情。

如今太子变成这般不成器的样子,我再也不该为自己找借口了。

明明皇上时刻警醒我,我却总是记不住,他不仅是我的儿子,还是国之储君。

我紧紧回握住皇后的手,我的生母早亡,自幼受您的照顾和教导,我在父亲身边的时日,都不及在您和父皇身边待的时间长。

我的生活富足,比之公主规格只多不少。

我只记得母后对我的慈爱关怀父皇的威仪教导。太子殿下是母后的亲生儿子,娘娘对他的关怀教育,不比对我的少。娘娘为了太子殿下尽心尽力,并无任何过错

我一句话还未落,皇帝重重的一拍桌案,什么狗屁的慈母多败儿,太子他天生就是个混账玩意儿,朕这些年对他言传身教,难道教育他教育的还不够彻底吗?

朕现在就让人把他从宗仁府接出来。

让他立刻马上给朕滚去西北。

他皇兄再怎么不济,也总不会比这个废物点心更差了!

太子并不知道,皇后当年其实生的是一对双胞胎,若他的哥哥也在皇宫长大,他其实应该行二,而他的哥哥才是大皇子。

自古以来,双生子都是不吉利的征兆。

故此,大皇子自出生起,就被送往了西北苦寒之地。

而双生子出生在皇室,为了皇位继承不出差错,更是必须要残忍的二选一。

当年太子和大皇子一同抓阄,选中留字的可以留在皇宫继承大统,而选中去字的便只能去死。

大皇子很不幸抓中了去,可皇后实在不忍心杀了自己的儿子。

于是,大皇子虽侥幸保住一命,却一生都要待在西北边城,永远不会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
双生子同时存在,一直是帝后心中的大患。

太子和大皇子,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。

因为帝后既怕太子对大皇子痛下杀手,又怕大皇子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,心里对皇权富贵起了不该有的贪念。

皇后扯住了皇帝的袖子,她用力的摇了摇头,最终只艰涩道,不要把太子送去西北,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。

尽管只有这一句话,却已经抽干了皇后身上所有的力气。

大皇子若回京成为储君,难保他不会为了让自己手中的皇权更加稳固,对太子痛下杀手。

两个儿子都是皇后十月怀胎艰难生下的,无论谁死了,都如同在皇后心上生生割掉一块肉。

太子被关在宗人府三个月才被放出。

我再次见到他时,他眼下乌青浓重,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。

我和太子四目相对时,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惯有的愤怒。

可就这样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,却比之我见他盛怒的样子,更让人觉得不安。

我不知道太子在宗人府里,是否学会了勤勉朝政,但他一定比从前更能忍耐。

他像一条藏起了獠牙的毒蛇,在暗中观察着我,只待积蓄力量,将我一击毙命。

我和太子之间的仇怨,已经解不开了。

皇帝近来对于太子的教导愈发急功近利了。

不是他想拔苗助长,而是他真的时日无多了。

有次我去凤仪宫找皇后时,误打误撞的看见皇帝在咳血。

皇帝对太子苛责到了极点,他最近动怒的越发频繁,只要太子做的稍有不对,必定要被皇帝一顿责打。

我近日总是失眠。

只要闭上眼睛,我就会想起太子隐忍不发的怨恨。

这怨恨不只是对我,还有对他的亲生父母。

我几次想要开口提醒帝后,话到嘴边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皇后的心如今已经因为太子而伤痕累累。

皇帝的病也经不起更多的挫折了。

我急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。

最终还是没忍住去了一趟乾清宫。

太子今日的课业做的很不错。

皇帝的心情难得很平和,脸上甚至带了些浅薄的笑容。

他并不奢望太子有多出众,只要太子守住中庸之道,在父亲和我尽心尽力的帮扶下,起码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不会易主。

至于什么太平盛世开阔疆土,他立了太子这样一个中人之姿的储君,这辈子必然要留有遗憾了。

我请求单独面见皇帝。

皇帝交代了太子继续看奏折,便和我一同去了隔壁耳房。

我跪在了皇帝面前,以头触地,臣女有罪,一直心中不安,特此来向皇上坦白罪行。

皇帝亲手要将我扶起来,朕和皇后一样把你当女儿,不管有什么事情,我们都可以坐着谈。

我背脊挺直,依旧要跪在地上,五年前,西北大乱,臣女曾随父亲共赴西北边城。

皇上只知道,臣女在边城偶遇了大皇子。

臣女却未敢说明,大皇子将臣女从敌寇手中救下。而臣女以养病为由欺骗父亲,与大皇子相伴半月有余。

我抬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,大皇子的生活虽仅供吃穿不寒,但却一心求学,文韬武略智勇双全。

如果不是皇上私下命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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